如此宠溺,如此温柔。
舒夭绍的睫毛都颠了颠,她不感动,也不羞涩,甚至做出了应战的心理状态。
果不其然——
这样温馨美好的气氛没能维持三秒,毛泰九徒然发怒,吼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瞅瞅,你自个儿瞅瞅你这鬼样子,这都疯成啥样了?
“咔嚓——”他硬生生将那手机掰断,用力地扔出了窗外。
“你见了南相泰,他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到了此时此刻,毛泰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抓着舒夭绍的肩膀的时候,头发乱了,眼睛红的像是发了疯的疯牛。
舒夭绍想,他还能在她面前克制住自己多久呢?很难受吧?
或许就连她这个符号化的“白月光”的地位,也在摇摇欲坠了吧?
或许……只有她这个被他亲自盖章为“重要的人”的家伙,死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才能对生命有那么一二分的触动,才会知道生命应该被敬畏而不是被肆意践踏?
可我他妈不想牺牲自己啊,我凭啥子要牺牲我自己!
老娘费心费力地要把你这兔崽子从泥潭里拉出来,为此还瘫痪了十几年,结果呢?你就回报给我一条疯狗!?你怎么能就这样回报我?我可去你爸的!
对毛泰九的愤怒和癫狂,舒夭绍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然后她就笑出来了。
看到她笑,毛泰九的眼睛几乎能滴出血来,抓着舒夭绍肩膀的手也在不断收紧,甚至传出了咔嚓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他的骨头,还是她的骨头。
舒夭绍感觉自个儿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痛到五官扭曲成麻花。
毛泰九他终于被舒夭绍的痛到扭曲的样子所惊醒了,他眼睛下意识地睁大,有些无措又有些茫然地收回了手,似乎也在震惊自己为什么会伤害舒夭绍一样,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修长的、指骨匀称的手,还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仿佛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地半跪在了舒夭绍的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