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跳过话题:“你从前答应过我很多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毛泰九也不揪着不放,尽管那个‘放过我们’让他倍感愤怒。
他笑了,笑得那么自然,就和那些报纸啊杂志啊新闻上的毛代表贵公子一样,温和有礼,如果能忽略掉他依然泛红的眼眶、滴着汗的侧脸,以及微微颤抖的指尖的话。
舒夭绍极为冷静:“那些承诺,还作数吗?”
毛泰九的微笑差点没能维持住,他勉强没出什么差错,抿唇笑着:“……当然啊,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作数。”
“那你做到了吗?你坚持了你对我的承诺吗?”舒夭绍垂着眸,动作隐晦地看向他的修长笔直的腿,往下,是黑色的皮鞋。
皮鞋……是已经处理掉了,还是她看错了?
毛泰九不再笑了,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和表情,就这样,僵硬着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具死尸,像是一具傀儡。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舒夭绍,明明只是隔着半条走廊,偏偏像是隔了无尽的时间与空间,甚至像是……生与死的距离。
终于,他说:“我尽量了。”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尽量了。
舒夭绍出院了,不过不是被阿婵领回家里人安排的小楼房,而是被新的医疗团队、新的护工厨师接手,直接领到了毛泰九安排的郊区别墅。
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阿婵他们一行人全部给□□在那栋小楼房,她不打算激怒毛泰九,免得这个神经病反而去折腾阿婵他们。
因此舒夭绍除了一开始皱了下眉头以外,其他一切听从安排,只是因失去自由而发自内心的愤懑和不满,还是会让她泄露几分在眼神里。
毛泰九对她的不满,选择视而不见。
来接舒夭绍的人中,有一个陌生而沧桑的中年男人,舒夭绍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有“哒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