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他不会。
所以舒夭绍不打算再给毛泰九摆冷脸了,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毫无作用,即使她情感上依然难以接受毛泰九的行为,却也要想尽办法完成任务才对。
她是要感化他的,她直到现在,也没能下定决心要将他送进监狱。
“泰九,你会听我的话吗?”舒夭绍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紧紧地看着这孩子的眼睛。
毛泰九没有继续沉默:“所以,雅琴姐姐要说什么呢?”
舒夭绍怔然,她其实隐约直到一些东西,比如对于没有形成善恶观念和生命概念的孩子而言,他们心中是没有东西可以限制自己的,所以有人说孩子的恶毒来得比成年人更加恐怖,有些时候,他们施加在人类身上的残忍,对于他们而言,就和撤掉蝴蝶的翅膀,往蚂蚁穴里倒开水差不多。
今天的毛泰九敢这样对待小黑,明天的毛泰九就敢这样对待阿婵,再接下去,或许就会是舒夭绍本人了。
明天毛泰九就要离开了,怄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浪费时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舒夭绍将自己的个人情感皆抛到了脑后。
她还记得这孩子替她挡了那烧红的铁签,她还记得刚刚走廊外的灯光……这孩子也不是全然无救的。
他需要的是她的关注与接受,唯有这样才可以真正进入他的世界。
不论如何,她要尽全力去完成最初的选择。
当天晚上,舒夭绍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她在向毛泰九剖析自己的内心,有条有理地向他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杀了小黑而愤怒。
毛泰九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舒夭绍不清楚他听进去了没有,如果听进去了,又听了多少。
她仿佛处于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无力之中。
除了剖析自己以外,舒夭绍还努力地像毛泰九灌输正确的生命观念,当然,她没有在进行填鸭式教育。
舒夭绍在之前看一些民俗学书籍的时候,知道有个观点认为一个民族的民族性隐藏在这个民族古老的民间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