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说辞。
难道真的直接开口说,他就是那么狼心狗肺见利忘义,驸马的日子过得太逍遥,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双老弱父母,还有一对稚童,以及……
陈世美匆匆扫了一眼跪下堂下的秦香莲,然后继续深刻的感慨了一下果然还是有公主当老婆会比这个农妇要好,起码现在他是站着的,而秦香莲只能跪着。
不过无论如何,大宋以仁孝治国,若是他坦言自己早就把父母忘在脑后,哪怕是之前的事情不足以暴露什么,之后自己也绝对不会再受到宠爱了。
“……公主,”陈世美到底还是考上探花的脑子,他对公主露出讨好妥协的笑容,“此事我们回府再说,其中实在是有很多曲折和隐情,容我回去之后慢慢和你说清楚,到时公主觉得为夫是对是错,是斟茶倒水还是其他什么全凭公主吩咐,为夫不会有半句怨言。至于在这里,怕不是谈论家事的地方啊……”
但是陈世美多少想错了一点,如果公主还愿意认他这个驸马,陈世美此言以退为进,尚算是聪明。
可问题现在公主已经不把他当那个温柔小意的枕边人了,所以她对陈世美的低声下气示好示弱都视若无睹,道:“包卿在这里问你,你就应当在这里回答,回府之后说,难道还要让包卿等你不成么?驸马既然知道自己是天家之人,便也该知道,你我一举一动皆是天下百姓的楷模,便更应该为他们做个榜样。今日既然有妇人前来告你杀妻灭子,忘恩负义,你就应当同她在这开封府的大堂,普天之下最公义不过的地方说清楚讲明白,不光让本宫知道你问心无愧,也该让天下人知道才是。”
陈世美:“……”
问题是他问心有愧!
包拯问他真正的家谱在何处,他答不上来。
包拯问他父母的牌位在何处,他答不上来。
包拯问他秦香莲为何不告别人偏告他,他被前两个问题给问懵了也没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