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只默了一秒没动,就看着她翘起得意欢快的嘴角,掀起了他的裤腿。

陆菟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看到他腿上的伤,还是没忍住,往后倒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他的皮肤很白很白,是那种病态如绝症般的白,即便他的脸很好看,他的腿很长,但是他不正常的肤色,往往让人望而生畏,而此时,他的腿间,那两个牙印周围早已泛起高高的红肿,伤处往外翻着浅肉,隐隐有黄色脓水还在往外流,红色青色的伤痕斑驳交错,像是一个潦草的白纸上泼墨潦草而成的画,但是却让她的手忍不住发抖,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实打实的伤,落在他身上,会很疼。

吴慎脸色有些难看,虽然知道那晚武焦那条丧心病狂的狗下嘴不会轻,但是没想到现在会拖得这么严重,而且看着陆菟的表情,他狡辩都不知从哪里开始。

谁料,陆菟刚好看向他,来不及躲眼神,她对他说:“我想带他去趟医院,可以吗?”像是压根不在乎他们的谎言被拆穿。

吴慎咬了咬牙,有些尴尬,但是透着点强硬的说:“不行,我们已经出来很久,现在必须得回家,你不用担心,他这打过针了,没几天就会好。”

他不得不撒谎,说得好听他和虞年是搭班关系,但其实就是相互监督,虞年要是因此跑了,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陆菟冷下脸,不意外这个猜测,但是怒气像烈火在胸口转来转去,急需找个出口发泄,呼气又吸气,也只能强忍着说:“你们不是住在亲戚家吗?一定这么着急回家?不行你陪着我们一起去。”

虞年推她的手,“不用,你走吧。”

“可是你的伤怎么办?”陆菟着急。

虞年默了一下,心里微哂,微抬眼皮,深邃黑眸不带感情,轻启着嘴唇,有些嘲讽地问:“你早知道我们是骗子,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