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在卫生间里含着泡沫刷牙的时候,他有一种恍惚感,好像回到了几年前那间安全屋里。

但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他打开房间门,粉发女孩搂着蜷缩的白色小狗呼呼大睡,被子被她踢到脚下, 冷得不停用脸颊蹭哈罗柔软的毛。

看起来像两只冬天凑到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他过去帮她把被子盖好, 咖啡放在地上的矮桌上,他也直接坐在了地上。

窗外偶会会有路过的汽车,车灯短暂照亮屋内眉眼垂落的金发男人。

大多数时间房间里都是平缓的呼吸声,有女孩的、有哈罗的,还有他自己的。

他再三伸出手放在女孩的脖子上, 确认她的心脏是跳动的,确认她是活着的, 生怕这只是自己眨眼间就会消失的幻觉。

早就习惯了昼夜颠倒进行高强度工作的大脑, 此时也非常清晰的运转着,女孩对他们的解释,现在来想并不是很突兀的事情。

因为他想起来了,她曾经问过他。

‘波本,你相信外星人吗?’

如果那个时候回答相信了的话……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他不知道, 所以在女孩再次说出自己其实是外星生物后, 他毫不犹豫说出, “我相信你。”

幼驯染投来诧异的目光和女孩微微睁大的眼睛, 都清晰浮现在他眼前。

不管听起来多么荒唐、多么不可思议、只要是她说的,他就愿意相信。

事实上在这几年反反复复被噩梦惊醒的深夜,他都在想,就算她变成鬼怪,变成动物,变成其他的存在,都无所谓,只要她能回来。

按照女孩的说法,她还有一位搭档,按照她搭档的说明,安室透将‘雨森莓’入学档案上的照片发给了琴酒。

对方立马回复:[你在玩吗,波本?这个小鬼不是我要你找的薄荷朱丽普。]

至此,他们彻底相信了女孩和她搭档的说法,她承认那个时候和琴酒交手的人确实是自己,但琴酒之所以认不出来她,是因为她头上的发夹。

她指着自己头上别着的草莓发夹说:‘桃子说这个发夹有妨碍识别的功能,凡是对我和咲有敌意、杀意的人在他们看来,我们永远都不会是他们心目中要找的那个人。’

他又花时间给幼驯染解释这其中的一些事情,最后他揉着太阳穴,表示要早点休息整理下混乱的世界观。

不论是外星生物、还是能使人变小的药物都太不可以思议了。

总之,又一次不需要他们,事情便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