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在这里呆了太久,所有人都想要她离开,也或许是她不在房间里这件事并不少见……
被忽视的感觉,从难过到习惯,所以心里有个念头也开始忽视自己,要将自己抹杀。
拒绝听从父亲的要求,做新生演讲,就是要从这念头中走出的第一步。
梳理过去的梦,纠缠不清的回忆,在这片混沌中好像有人叫她的名字。
“米仓,有人来看你哦。”护士的声音隔着一层网,但随后又压低了:“啊,睡着了,这个时间也该叫她起来了。”
“不用。”另一个声音说,将什么放在床头:“我先走了。”
“欸,那你现在就走吗?坐一下吧,说不定她待会儿就醒了。”
零散的对话模模糊糊,穿越过一层又一层的记忆,好似要将她从洪流中拉起。
有谁拉起了被子,盖住了她的肩膀,令人安心。
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皮,随即睁开了眼睛。在黄昏即将来临的时刻,她朦胧的目光望着很远的地方,随即落到了自己身上。
身体发软,像是被梦河泡胀了的神经还未干透,膨开的困倦堵塞住了话语,米仓枝夏一时说不出话,只发出了一声刚醒的呢喃声。
“吵醒你了?”北信介掖了掖被角,拉过椅子坐下。
米仓枝夏摇了摇头。他还穿着校服,大概是刚结束社团活动吧。
“奶奶本来要来,被我劝住留在了家里。”北信介将背包放到一边:“她很担心你,让你好了以后再去吃饭。”
米仓枝夏又点了下头,轻“嗯”了一声。
“老师那边我说过了,好了以后带病历去学校核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