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的话并没让她觉得被冒犯,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很有职业精神。
这份好奇心轻飘飘地撕开了她勉强维持着的表面,原来所有的不在意不过都是一层纸。
像是在做梦,并不意外,依旧崩溃。
疼痛其实不算什么,但还是将世界划分成那一刻前和那一刻后。万花筒里的世界是美丽的,没有颜色,只有碎片和眩晕的世界,只有痛苦。
米仓枝夏双手按着池边,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呕吐声。
她几乎要扑进池里,胃里像是有条多足虫吞噬着她的血肉,脑袋也像是被人从方面捶了一下。
今天明明是周末,应该悠闲度过才对。
她醒了一次,觉得身体疲惫。开学才一周,一切都在适应阶段,独居耗神,想着再睡一会儿,就被恶心醒了。
着凉了,还是……
米仓枝夏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差不多吐空后,她漱了好几次口,洗脸巾扯掉了半盒,揉成一团扔进马桶里。
几乎没了力气,米仓枝夏直接坐在地垫上,睡裙皱巴巴地被她攥在手心里。
过了片刻,或许是一会儿,或许是很久,她才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甚至要按着墙壁才能稳住身体。
她走下了楼,到了客厅里,贴着墙来到冰箱前,开门拿出一瓶水。
塞满了冰箱一层的面包滚了个下来,米仓枝夏弯腰捡起,身体往后一靠,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冰箱门上。
开放式的厨房正对客厅,光线隔着窗帘落进房里,地面上的灰尘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