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克善率军回到部落,寨桑气病了。
他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听吴克善面色复杂地解释:“……出现大汗昏睡的意外,妹妹写信求援,为族人计,儿子不能不去。幸而危机解除,叛党束手就擒,大汗感念科尔沁的援手,不日将送来物资重礼。”
寨桑呼吸一重,吴克善闭了闭眼,没有同他说哲哲与大玉儿也是叛党的一员,替他掖了掖柔软的毡毯,转身离开。
当□□宫之凶险,海兰珠瞒着他,没有同他诉说一分一毫。若不是岳托贝勒的致歉信,他恐怕还蒙在鼓里,永远也不会知道。
吴克善看向晴朗夜空,双手颤抖起来,他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立誓保护的妹妹了。
玉儿……你为何会糊涂至此,拼了命的针对长姐,甚至想要长姐的命?
比起关系稍远的哲哲,吴克善又怎会和大玉儿没有感情,只是他从没有亏欠过幼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将情谊冲淡。自从上了战场,吴克善的心性远比之前坚毅,也远比之前无情,提笔想要写些什么,终是平静地盖上纸。
谋反之罪罪无可赦,宫中大福晋都下了狱,一个贝勒的侧福晋绝无宽恕的可能。
长生天赏罚分明,更见不得骨肉相残,这是她应得的。
过了几日,盛京快马递来一封信,堪比八百里加急。吴克善有了不好的预感,迅速拆开,只听啪嗒一声,信件连同手里的马鞭掉在地上。
随侍的侍从惶恐起来:“贝勒爷,贝勒爷?”
他看主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捂住眼睛,慢慢蹲在抽出绿芽的草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