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关雎宫恨之入骨,又怎会任由这个孩子安然出生,给自己添堵,给皇太极添喜,破坏她谋划的大业,还断绝了豪格更进一步的可能。
莽古济眼底有着血丝,面庞早已不复风韵,肉眼可见地带了憔悴。额间即使掉了痂,依旧隐隐作痛,这都是拜海兰珠所赐,她绝不会与关雎宫干休。
三番两次地受苦受难,而她只能咽下苦果,她怎么会甘心。
可现在她腾不出手。
皇太极回来了,他翻看了那丫头的供词,悍然出手,开始调查于她。哲哲那蠢货早已自身难保,若不是德格类的人通风报信,她尚且蒙在鼓里,怕是会死得不明不白。
她现下唯一的依仗就是皇太极没有证据,为了身前身后名,为了宗室的安定,不能贸然杀她。
有德格类做帮手,她还有数月的时间……
莽古济闭上眼,遮住隐约的疯狂。
她依旧记得,那时她还年轻,第一任丈夫未死,还没换成现下居于公主府的草包,她看一眼都厌恶。她跪在廊下苦苦哀求父汗不要杀她的丈夫,即便额驸的部落反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皇太极随侍父汗左右,在父汗问他意思的时候,沉默片刻,只道:“海齐部落利用巫术作乱,长驱直入杀我将士,朝中半点风声都未闻,定有细作里应外合。一切都由父汗定夺。”
没有他这句话,父汗怎会认定额驸是细作,下定决心杀了他?
时隔多年,皇太极怕是早就忘了,可她不会忘。
此番征战漠南,林丹汗出花的消息早已传来,皇太极定能寻到传国玉玺的下落,就算寻不到,依他的性子,也能造一个指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