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萧妃立为皇后,是早晚的事情。”
“……”
背后命妇们的说话声窸窸窣窣,单嫣听了一阵只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她转过身来,想取面前的酒杯喝一口,可总觉得头顶上一道目光凝视着自己,背后一凉。
单嫣下意识照着感觉循那道注视去看,一抬头,却恰好与眼光身边的武姝交汇了眼神。
她捏紧手里的酒杯,生硬地将目光揽回来,将面前的酒饮下一小口。
冰凉的琼浆顺着食道滑落下去,单嫣冷静了一些。
罗成察觉到身旁人的不自在,回头张口想安抚她两句,就忽然听得头顶上武姝的声音笑吟吟地开口:“燕山公夫人,这几日在驿馆休息得可还好?”
武姝这一问话,杨广、杨林、宇文化及和在场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移到了单嫣的身上。
只觉得头顶上压着千斤重担,单嫣垂着头咬了咬牙。
罗成拧眉,不着痕迹地抬眸冷看了一眼武姝。
武姝高高在上端坐,以一种从容微笑的面目看着罗成与单嫣,眼神的深处却暗涌着轻蔑。
点兵总不能不出列,何况当着在场这么多人奇怪的眼神。
单嫣顶着压力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冲着武姝拜了拜,垂头温声说道:“谢萧妃娘娘的关怀,承蒙陛下和娘娘恩德,在驿馆之时,妾身居住得很是舒心。”
“舒心就好,本宫就怕你住的不舒坦,特意请了皇恩,恩赐你独身居住驿馆。”武姝含笑,“这一路下扬州路途遥远,本宫想着夫人娇贵,随军陆行只怕是吃不了这个苦,还是随着本宫一道住在龙舟上,这样本宫也有个说话的伴儿了。”
单嫣焦头烂额,正不知道这话怎么回绝,却听见杨广笑着接了武姝的话打趣:“爱妃是个淘气的,燕山公夫人出身北平名门,恐怕是安安静静惯了,哪能陪着你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