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手里的书恰好翻完了,随手扔在一边,眼皮子也不掀一下就冷道:“有什么要紧事就赶紧说。”话没说完又咳嗽了几声,顺带回眸过来盯一眼儿子,“快说。”
“是。”罗成把头一低,将身上那封杨林写来的书信拿出,毕恭毕敬地递给罗艺,“这是靠山王杨林的人今日送来我这里的书信。关于信中所说事宜,儿子还等父亲过目后,与父亲商议。”
罗艺抬眸瞥一眼罗成,而后伸手将信拿过来。
罗成落座回去。
秦夫人听见奇怪道:“靠山王给咱们写信做什么?”
罗艺一扫信上所写,心中已经了然是什么事,又听闻秦夫人在一旁好奇发问,于是冷笑一声,把手里的信纸捏成一团:“做什么?不过请君入瓮罢了。”
“你们说话怎么叫人云里雾里的。”秦夫人更不解这话。
单嫣忙替她解释:“原是今日靠山王的人送信到咱们北平来,说是皇帝不日要乘船南下江都扬州城,要人在两岸上随船保驾护航。如今左岸已得了靠山王和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右岸的差事,靠山王便想按在北平府的头上。一来护驾,二来也是试探,看看咱们是否忠心。”
秦夫人听闻这话立时气愤起来,骂道:“护驾?护个什么驾?照我说该让那杨广杨林在半途上被人杀了才好!当年杨林杀我父亲兄弟,又害了嫣儿满门,这样的人早该死了,还护驾做什么?”
“母妃先别气,这事不是件容易事情。我跟罗成这会儿过来,也正是为了与您跟父王商议,看如何应付才是。”单嫣在一旁劝慰秦夫人道。
罗成转头看他父亲,低声问道:“去与不去都是棘手,去了,只怕要与表哥他们相碰,不去的话,只怕杨广小儿那儿立马又会有什么花样。父王打算如何应付过去?”
罗艺耷拉着眼帘,目光幽深,半晌没有答话。
再抬眸的时候,他的眸子静静盯着罗成:“这事你心里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了么?怎么还反过来过问我?既然靠山王都请旨了,咱们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