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其实北平王府的态度在单嫣回瓦岗之前便已经摆得很清明。
秦夫人不消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喜堂布好按着她与罗成头拜堂成亲。
罗艺虽说原本对她的身世有些介怀,可到底也不是一个专断蛮横之人。且如今杨隋大局如此,天下已然是善恶颠倒、官逼民反之势,如此情势下,单嫣的出身的事也不成了一件事。
算下来,她与罗成的婚事整个瓦岗都是欣慰喜欢的。
可唯只单雄信到现在都未曾表态。
单雄信同不同意,单嫣也说不上来。
这几个月的时光,她一颗心挂在罗成的伤势之上,多数的时间也都住在秦琼府邸的客房当中,甚至没怎么回过单府。
如今眼见着罗成的身体一日日的慢慢好转,却是到了过单雄信这一关的时候。
这件事情,宁夫人不提,单嫣也一直是挂在心头的。
罗成腰腹上的伤口已经长得差不多了,魏征看诊过后也说能够下地活动活动。
罗成已经被单嫣在病床上按了个把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铁锈住了似的,巴不得下地动一动。
一听魏征发话,便是单嫣也拦不住他,拽着张公瑾史大奈几个就去校军场比试身手,捡回这几个月休养时落下的基本功了。
于是趁着这个时候,单嫣也把东西收拾了一阵,辞别了宁夫人与秦琼夫人贾氏,往单府的路回去。
这几个月,兄妹二人压根儿没说上两句话。
单嫣后知后觉,已经走到了单府的门前才开始担心单雄信会不会因为她这几个月的鲁莽降罪下来。
说实在的,在这儿,她那个哥哥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叫人犯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