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嫣颦眉,只觉恐怕是靠山王杨林的手伸到了潞州。
这么一想,她心头便愈发地担心起常夫人,赶紧催促马夫驱车,朝着二贤庄的方向急驶而去。
近乡情怯这话不假。
越是担心常夫人的安危,可当自己越靠近二贤庄的时候,心中便突然没了去看的勇气。
单嫣坐在车内,双手交叉握着,手心里全是腻腻的汗水。
她怕。
她害怕到二贤庄的时候,眼前所剩的不过是一片狼藉。
她害怕昔日热闹的二贤庄会变成空无一人地寂静之地。
帘外传来马的一声嘶鸣,紧接着车停下来。
隔着垂帘,外头马夫的声音恭敬:“三小姐,已到二贤庄了。”
“知道了。”单嫣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应了一声话。
“您下来吧。”马夫替她打起车帘。
单嫣点点头,躬腰从马车内走出来。
“您小心点儿。”车夫扶着她走下马车。
单嫣没急着下马车,而是立在车辕上,抬眸望二贤庄的大门看了一眼。
家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大门紧闭,门前也不似往先还有看守的门童在,听见外头车马的动静,也没有人从门内出来迎。台阶上还卧着一些残雪,里头伴着枯枝落叶。
单嫣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一根弦猛然啪地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