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当中似笑非笑,漫着一股子冷酷:“那,就先走一步。恕罗某人不奉陪。”
“无妨。”单雄信慢慢笑了笑,“后会自然有期。”
罗成对上单雄信眼,眉梢一动:“正是这话。”
这句说完,他扭头过来,最后眼神流连看了一眼单嫣,便跟着秦琼先一步走出了宁夫人的屋子。
秦琼领着罗成快步出了宁夫人的院子,走了好远一阵路,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抬胳膊一抹额角,拿下来一看袖子全被汗给浸湿了。
“表弟,你可要把我心都吓得跳出来了,你与雄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瞧着你们俩这针尖对麦芒的样子,难不成上回北平那事儿,你还记着呢?”秦琼皱着眉头。
罗成便把上济南府之前,路过大羊山的事情与秦琼说了一遍。
末了,眼色沉冷:“我本以为他还真干的是些行侠仗义之事,原来也不过如此。手底下的喽啰光天化日之下摆着摊儿在路边设局。表哥,你也不必替他们说话了,这个姓单的南瓜脑袋,我非跟他过不去。”
秦琼又是急又是好笑:“你那是为着他路边设局的事儿么?你这话定然是只说了一半。你也别藏着掖着,是为着单姑娘吧?”
罗成本不想提单嫣,只觉得没面子。
可既然叫秦琼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索性也就竹筒倒豆子。
一张俊容一沉:“我就是看不惯那单通,如何了?”
秦琼发笑,揽着罗成的肩膀:“可你就是再看不惯他,终究他也是单姑娘的亲哥哥,把单姑娘拉扯大的人。单姑娘自小失了双亲,兄长如父,你对着雄信,可得尊重些。”
“我倒想尊重他。”一提这个罗成也有些气了,别过脸不悦道,“只我瞧着他那南瓜脑袋就觉得堵得慌。我就奇了怪了,单嫣怎的有这么个一点儿都不通情达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