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嫣低头,脸红得像个茶壶泡泡。
秦夫人越看她越觉可爱,于是故意逗她:“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单嫣忙抓着秦夫人手臂摇,比着禁声手势慌乱央求道:“娘娘,您也说小声点儿不行?”
秦夫人这下认定了,笑说:“好好好,你们年轻人害臊,我说小声点儿!”说着,又附在单嫣耳朵边低语,“不过嫣儿啊,这种事情要是说得太小声,当心煮熟的鸭子飞走咯。”
单嫣红着脸低声:“什么煮熟的鸭子啊……八字没一撇的事。”
秦夫人瞥她一眼,笑道:“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不清楚?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你还信谁的话?嫣儿,你当真以为你义兄是这么个好打交道好说话的主儿?在北平府这么十七年了,我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家一开始就能这样亲近。不说旁人,就说武姝,那也是后来隔了大半年他才搭理人家几句话的。”她意味深长看单嫣一眼,“你怎么不开开窍呢?要是他当真没喜欢你这个人,犯得着与你这样亲近?你是没见到我家这臭小子对旁的姑娘家都是什么态度,他要是不喜欢,天仙放在他跟前,那也没辙,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话听得单嫣倒有几分心动。
可骤然想起自己如今在北平府的身份,那一份心动又沉了下去。
单嫣低头笑了笑:“只是……嫣儿的出身……”
“什么出身不出身的。”单嫣话没说话便被秦夫人打断。
就见秦夫人拖着她的手,微笑道:“若当真论起来,我都还是南陈罪臣之女,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婚嫁上,女子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那是最好不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很相信我儿子的眼光,他不是个会看错人的人。只要是他选择的人,我都会喜欢。虽说我罗家也算是勋贵之家,可娶媳妇没这么多规矩,就两条,一,心善,二,来日等我与孩儿他爹去往极乐之时,能够替我们陪在这孩子身边,那就足够了。何况你如今居无定所,若是真能成就这一桩良缘,我也可替你安心。所以,千万别再妄自菲薄,知道吗?人不怕别人有多强,就怕自己看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