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看着那三张被他弃用的面具在其他人面上的效果,觉得他要求还真是够高的,因为就她本人来看,真的已经很像了,她站在那,甚至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那是因为戴面具的人没有在笑。”林朝英说,“可阿楚你一日十二个时辰,恐怕有九个时辰都是笑着的。”
阿柳一怔,唇畔那点弧度也下意识定格在那。
下一刻,他又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起她的五官,末了下了判断:“你若不笑,便不似你了,我必须做出一张戴的人笑起来也与你一致的面具才行。”
阿柳大概可以理解这种强迫症,姬冰雁也有整理癖嘛。
所以她想了想,问道:“那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吗?”
林朝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你不介意的话,我能摸一下你的脸吗?
他的理由自然相当正当:“只有这样,我才更好把握面具的各处弧度。”
阿柳:“……”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摸就摸吧。
阿柳点了头。
林朝英见她答应,当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而后便直接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他常年使剑,掌心磨出了十分明显的剑茧。
这样一只手落到她面上,触感其实相当粗粝,上下挪动时,甚至将她的脸划得有点疼,但考虑到他这是在为做面具而努力,阿柳始终没有半点闪躲,任他将这张脸都抚过一遍。
抚到最后,他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剑茧相对于她的脸实在粗糙了些,忙收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应该轻些的。”
阿柳:“没事没事。”
“但你的脸都被磨红了。”他是真的很抱歉。
两人本来就站得极近,说话间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再兼被他这么认真地盯着。一时之间,阿柳也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