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梶浦隼是没打算杀他的。

人死了就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没什么意思,能最大程度获得乐趣的做法,见面后用语言一点一点摧毁对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里防线,欣赏他崩溃绝望的狼狈姿态,然后等事情发酵,将他送回警视厅,不久审,坐在旁听席观赏英雄审判被打上罪犯标签坠入地狱的戏剧,再之后无聊之余,还可以去监狱探视一下老朋友,愉悦心情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梶浦隼磨了磨牙,指腹蹭过枪身冰冷的金属面,他又恢复了浅笑的从容:“当然,你尽可以找人再带你回这里,浪费几个小时突破蹭蹭障碍,然后拿到一份空白的资料。”

防不住,他还不能躲吗。

把资料转移到u盘里,然后闪存盘一拔,安全无忧。

“你有这份技术,警方会给你工作减刑的机会,四舍五入也算是在为他们工作了,尽管是以罪犯的身份。”

梶浦隼忍不住又刺了几句,“这还真是讽刺,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自由自在,救了无数人的英雄却关在狭窄的囚笼里靠着不被承认的正——”

他只觉得一阵微风刮过,手臂一痛,世界天旋地转,手中的枪已经到了别人手中,椅子打着转带他撞上桌沿,嘭地一声停住,重新恢复的视野中黑洞洞的枪口冰冷可怖。

被一个轻易能要自己命的东西指着,只要还怕死,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慌乱的情绪,区别只是在于多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