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没锁,也没人把守,推开就能进去了。
室内灯光明亮,明快的乐声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梶浦隼悠闲地晃着酒杯,红褐色的液体随之摇曳。
秋泽曜迈着稳健的步伐,非常自觉地坐到了他对面。
梶浦隼现在不是不能杀掉,但是这么轻易地死未免太便宜他了,反正秋泽曜又没有别的事,作为最后一场闹剧,多参与一会也挺不错的。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出意外,尸体等风干成骨头都不一定被发现。
秋泽曜觉得是个很好的选择,实在不放心他可以自己过来处理一下后续,把这栋房子炸掉。
虽然是这么想,但他总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会面吧,秋泽警官。啊,说不定我会是最后一个叫你警官的人。”
梶浦隼难得这么心情愉快了,他放下酒杯,做出关切的样子来,“秋泽警官来的路上遇到意外了吗,子弹不及时取出来,血液循环会严重受阻的,一定很痛吧?”
进来的路上想必有哪里装了检测仪器,还在身体里的子弹是合金材质,被发现也并不意外,刚好也帮他又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确实没被装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秋泽曜稍稍放下心。
他真的怕了这东西了。
秋泽曜淡定道:“还好。”
他对疼痛的感知其实已经有点迟钝了,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梶浦隼一直观察着对面的人,对方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发型也是乱的,脸色和唇色是病态的苍白,身体在重荷运转着,血液有限供给大脑和重要器官,体内的枪伤造成的严重空腔效应又给本就艰难的维生造成了负担,不堪重负的信号透过毛孔传递出来。
但青年的意志却仿佛与身体割裂了一般,他的眼睛平静如亘古的冰原,姿态闲适而放松,望过来时,就像在看某种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