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懂非懂。但他每日读书、射箭、练武,最亲近的人好像是父母和师父。

正想不明白,陈亦妘从外进来。先给林蕴行礼,笑着看向自家儿子。

“祖母是在教你将来不可轻薄,只是你年纪还小,再过几年就明白。母亲有话要和祖母说,你先出去。”

目送少年走远,陈亦妘从袖中掏出封信,双手递过来。

“母亲,这是飞云山庄送来的信。”

“写了什么?”

林蕴倚在贵妃榻上未动,顺手将曹同轩的信仔细收在袖中。

陈亦妘得了允许拆开信封,瞧着上面文字正要诵读,突的脸色一凝。

“母亲,是程老夫人没了。”

气压瞬间低沉,林蕴看着信纸,心道果然。

“五年前父亲去世,两年前是爹爹,如今姨母也去了。人都有这么一日。”

时间流转,林蕴自己都是做祖母的人,何况上一辈?接连送走长辈,她并未有太多伤感,只是心中空落落,仿佛缺了什么。

陈亦妘侧头观察片刻,轻声问道。

“可要给京中去信?”

“二哥收到信必要丁忧,不必往京城,直接往飞云山庄送吧。只是如今天气尚暖,我要回去送葬是不能,你替我给兄嫂告罪。”

程老夫人是上一辈中最后一个离开的,林蕴桩桩件件熟练吩咐着,竟有些木然。

算上曹家公婆在内,只有程向劲和曹老夫人是在冬天过世,给她留了足够时间赶回去。其余难保尸身完全,都是正常流程下葬。

陈亦妘作为当家媳妇,这些事情都是做惯,听着吩咐一一应下,转头命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