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吧,新妇不必侍奉,坐下一起。”

陈亦妘愣愣地被延哥儿拉着坐下,吃完饭恭送公公婆婆离去,也没反应过来。

“刚刚母亲说不叫我立规矩,这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什么笑话,昨日才和你说,父亲母亲不是迂腐之人,当我诓你不成?你就伺候三天饭食做做样子,又没真叫你坏规矩。”

见延哥儿如此随意,显然这样的事在曹家不算什么,陈亦妘才勉强放下心。

回想在京城所见所闻,不说远的,只说手帕交的姑姑出嫁后一直在婆母跟前立规矩,即便生下儿子也每每侍奉茶饭。出嫁前几个闺中密友担忧她远嫁有冤无处诉,如今瞧着,倒似是个好人家。

胡乱想着,突然一顿。

刚刚,婆母好像没有催生……

脸色瞬间发红,瞥延哥儿一眼,小声问道。

“夫君可有通房?母亲既然将小院交给我管,总要了解,才好有章程。”

“没有,母亲说男儿十八岁前若被酒色掏空,就是个废物。”

延哥儿笑着凑过来,盯得陈亦妘脸色涨红,低头恨不能将自己藏进胸口。

“母亲还说,女子十八岁前身子未长成,不适宜生育。夫人下月才十七,且不着急呢。”

“我没问这个……”

陈亦妘越发觉得没脸见人,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清楚。

三日后,府中喜庆氛围逐渐散去,各处纱缎拆下,林黛玉准备回飞云山庄。

“父亲可收拾好了?趁着天暖,跟我去吧。您的身子骨这两年越发不好,总不能让人安心,我要亲眼瞧着才好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