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咱们二姑娘这脸色就知道,这事八字有一撇。老祖宗,咱们就等着吃酒吧。”

贾母打量迎春,虽然对这桩亲事满意,却有些不放心。

“你是姐妹里最不爱说的,往常总担心,谁想却攀到好亲事。你且自己说说。”

被屋里所有人看着,迎春揪着衣角。

“老祖宗,姐妹们都已经劝过我,往后自己当家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就和……和爷商量。司棋她们都是好的,我想带着。”

短短两句话,迎春能说出来就不容易,贾母也不苛求。

“能说就好,我原想着你们将来出门子都把奶妈妈带上,养你们一场本该体面些,谁料之前出过吃酒赌钱的事,才凤哥儿还说,那些奶母子们都留下养老,另给你们挑好的。”

这对别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对迎春却正在点子上。探春替她高兴。

“多谢老祖宗,果然还是老祖宗最疼我们。”

王熙凤故作不满。

“我就在这里坐着也没人道谢,做了这么些事你们都瞧不见,所幸以后都撂开手,你们自求多福吧。”

探春忙认错讨饶,互相配合逗得贾母高兴。

“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最疼妹妹的,恨不能事事替你们包办。只是刚才大夫来看,说她这胎大约是个男孩,嘱咐她好生休养,我才说叫她不要管你们的事。”

“真的?”

贾琏大喜,上来拉住王熙凤的手。

“这样的大事奶奶怎么不早告诉我?该死该死,我吃了酒,别熏着奶奶。”

“你是怕熏着我还是熏着儿子?吃酒昏头,还不快松开,妹妹们还在呢。”

看着他们夫妻和睦,贾母心中甚慰。

“正头夫妻怕什么?快扶你奶奶回去歇着吧。将大太太叫来,她是迎丫头的嫡母,这门亲事到底是她高攀,还不仔细奉承讨好,半点算计也无!”

平日里再不喜欢这个大儿媳妇,规矩上也不能乱。迎春又是高攀,记成嫡女、嫡母操持等等场面上的流程都要有,不能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