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绞着手帕,难免羡慕。
“说来说去,还不是我和父亲比不过外面热闹?可怜我草木之人,不如你心比天高。”
“哪天看不见我,才不会碍你的眼。”
林蕴捂着脸蛋。
“哎呦哎呦,好酸,我牙都倒了。”
“爹爹早年说我是脱缰野马,我看你倒是温室芝兰,说什么草木之人,有这样名贵的草这样珍奇的木?”
“便真有,也是供在案上的珊瑚仙草之类,看看哪里有琼浆玉液灌醉了你才拉倒,快快出去,看你就牙酸。”
姐妹俩互相嫌弃,却不至于生气,偶尔闹一闹更亲近。
林黛玉耍够了小性子回屋,却听说王嬷嬷求见。
“数日未见,怎的来求见,是有什么事?罢了,叫她进来。”
无论她如何胡闹,总归是伺候过长辈的人,林黛玉一个晚辈也不好发落。
片刻王嬷嬷从外面进来,却不似前几回张扬,恭恭敬敬行礼,拿出个褂子来。
“请姑娘安。奴婢这几天无事,给姑娘做了个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将衣服递给紫鹃,又由紫鹃递给林黛玉。
这料子倒寻常,只是针脚细密,不仔细竟看不出来。
林黛玉翻看两回,很是惊奇。
“这是什么针法,我怎的从未见过?之前跟着大嫂子学习,也没见过这样好的。”
大家小姐的衣裳都是交给丫头或者是府上的绣娘,尤其是贴身的衣物,断不可能经过外人,看这褂子的手艺,竟比绣娘还要好。
王嬷嬷笑道。
“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手上的功夫强些才能跟在太太身边,还有插花点茶都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