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曹同轩被程向劲追着揍的场面,林蕴笑出声。

“六岁那年初识,他就说要娶亲,被两位哥哥追着在院子里跑。”

“后来大些,他又总是送礼物上门,被爹爹赶也不走。”

“只是我回林家,彼此之间书信往来少了些,没想到他竟攒下这么多东西。”

看着大箱子,要说没有丝毫感动那是假的。

漕帮小公子,在这个漕运的时代就是金钱的代名词,围在他身边的人数不胜数。

偏他却只惦记着一个,还派了曹安上门。

如此种种,林蕴感慨一声,偏头看向林黛玉,却见她红了眼眶。

“在说我的事,你这是干什么?”

“难不成看上箱子里的东西了?喜欢哪个拿走。”

林黛玉忙擦眼睛瞪她。

“人家给你的东西,你却来给我,倒显得我财迷。”

“只是心下感动,话本子里的故事虽好终究是假,眼前却是真的。”

“能得一人真心相待,这辈子也值了。”

话虽然是在说林蕴,但林黛玉免不了想到自己。

幼年与宝玉相伴,人人都拿他们两个打趣,如今年岁渐大,说这话的反而少了。

伤感之情郁结心中,马上要落泪。

“什么一人,我有父亲爹爹,还有两位兄长和你,难道不都是真心?”

“别说我还不想嫁人,就算是嫁了人,生了孩子不是真心?”

“还能真为一个男人活着不成?”

林蕴嘴角一撇,说的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却把林黛玉的眼泪憋回去。

这话说的惊世骇俗,细想又都是道理。

远的不提,只说大嫂子李纨。

她的男人死了,难道她也要去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