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成恨不恨自己,答案是肯定的。
要不是自己当年去到香港请求香港入境事务处和联合财富情报组协助,掌握了其通过假结婚移居香港和洗钱的证据,他不仅不会落得妻离子散,而且现在依然掌管资产三十多亿乃至更多的大集团总裁。
钱中明的儿子更不用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在他老子头上,随着萍盛集团涉黑案真相大白,最终把他老子送上了刑场。
宗永江当年是郝英良团伙明面上的三号人物,第一批抓的就是他和钱中明。数罪并罚,判了十几年,直至今日仍在监狱服刑,他儿子同样有理由恨自己。
余琳如果不是心存怨恨,也不会多次婉拒杜茜让她去南非的提议,这些年更不会窝在要什么没什么的矿区……
想到这些,韩博赫然发现恨自己的人还真不少!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平时总提醒部下不要跟犯罪嫌疑人及嫌疑人亲属搞到一块儿,结果自己却没做到,为兑现一个承诺居然跟一个主犯的遗孀成为朋友。
“真希望你的猜测是错的,真希望他们不要干傻事。”
失联脱管的社区矫正对象极可能伙同他人报复一个市公安局副局级副局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冯朝阳一刻不敢耽误,急切地说:“韩局,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您立即给晓蕾打电话,让她带上孩子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搞清楚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到底想干什么!”
杜茜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不是应该,而是绝对不会,但她有没有无意中泄露自己及晓蕾、絮絮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韩博不敢拿家人的安危开玩笑,低声道:“我这就打,她和絮絮安全你不要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韩局,时间紧急,我要调整部署,有消息及时联系。”
“老冯,也别搞得那么紧张。”
“我知道,就这样了,等我电话。”
这种事怎么跟妻子说,韩博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影响她和杜茜的友情,在办公室里踱了两个来回,最终掏出手机拨通老卢的电话。
老卢正戴着顶安全帽,坐在工地上跟干活的良庄老乡拉家常,手机一响立马站起身,“陈二,张四,你们几个好好干,晚上食堂加餐,伙食方面不会亏待你们,酒要少喝,晚上也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