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区出了杀人犯,杀人犯的家庭又那么困难,如果王学东进去了,这个家庭也就完了。
丁阳暗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便袋,“冯大,这里有嫌疑人父亲的几根头发和指甲,我没戴手套提取,也没找什么见证人,你们可以拿去先检验比对,等确认了等嫌犯落网再按办案程序重新提取重新比对,那个结果才能作为证据。”
法制意识很强,不愧为公大毕业生。
冯锦辉接过方便袋打开看了看,抬头问:“你帮他父亲剪的指甲?”
“嗯。”
“他父亲没起疑心吧?”
“没有,他是特困户,他家是镇里的重点扶贫对象,我们龙川财政紧张,所谓的扶贫也就是提供点低保,年底送点粮油,时不时去嘘寒问暖,电灯泡坏了帮着换一个,头发长了指甲长了帮着剪一下。”
尽管做得很少,人家却很感激。
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学雷锋做好事”,事实上却是要抓他儿子,丁阳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接过烟点上猛吸了几口,没再说什么。
“丁阳同学,感谢你的大力协助。”冯锦辉什么人,岂能不理解他的感受,拍拍他肩膀,“我们局领导已通过我们省厅与你们省厅协调好了,物证送你们省厅刑技中心检验太远,直接去你们市局。我们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安排个熟悉路况的同志,再把你们的车借给我们用一下?”
给兄弟公安机关提供协作是所里的义务,其它地方可以省省,这点油钱不能省,丁阳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让小刘送您二位去。”
很痛快,很爽快,这样的基层所队长不多见。
“谢谢。”冯锦辉点点头,紧盯着他双眼再次拍了拍他胳膊。
人家帮这么大忙,不能没点表示。
高学平打开包,取出刚才准备好一个鼓鼓的信封,很诚恳很真挚地说:“丁所,协助我们办案哪能花你们的经费,一点心意,这也是我们局领导的意思。”
“这怎么可以,高队,我要是收下,那不是管您要‘办案费’要‘协作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