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处分估计跑不掉,我运气算好的,萍西分局的杨勇点儿才背,说起来也怪他自己,搞不好要判刑。”
“冤枉疯子杀人的事?”
“郝总消息真灵通,这次我们的脸丢大了。”
“我听说过一些,不能完全怪你们,那帮臭小子太无法无天,太狡猾。”郝英良拍拍他肩膀,话锋一转:“宏举,让你来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换个位置。”
“怎么换,往哪儿换?”
“当然人往高处走。”
汤宏举挠挠头:“怎么不想,可光想有什么用?”
“你这人,脸皮还是薄了一些。前些年追逃那股疯狂劲儿都去哪儿啦?那天给你上的课得勤复习,常去跑跑嘛,别老想着自尊。这那头,自尊跟大白菜一样便宜,你转过频道就会发现,自有乐趣。”
“我有点跑不动,素质差一点。”
“素质也是练出来的。”
郝英良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自信。
迟疑了片刻,汤宏举欲言又止,不无尴尬地问:“郝总,需要我做点什么?”
“目前不需要,我开了口,正好又有位置,市里和区里的几位领导应该会帮忙。宏举,你也要改变思维。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想象中那么关键。到某个层面,或者说一旦纳入哪个体系,钱啊,物啊,没那么有意义。为什么?你想想,人家缺什么?你一个正科级,砸锅卖铁出一次手,在人家眼里就跟一篮子水果差不多,风险系数还大。有意义的是什么,效益,说白了就是有没有用处,美国电影《教父》看过没有?”
汤宏举点点头。
郝英良磕磕烟灰,不缓不慢地说:“开头的时候,许多人去求教父办事。一个卖棺材的去求,教父都答应帮忙,为什么?后面很快有答案,他儿子被人打成马蜂窝,面目全非,那人就派上用场。道理相通,每一级领导,手里都捏着大大小小几枚棋子,大棋子办大事,小棋子办小事,都能派上用场。能成为其中一枚小棋子非常关键,意味着你被纳入一个体系,并且大棋子都是从小棋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每次跟眼前这位闲聊,总能学到点东西,汤宏举若有所思。
郝英良笑了笑,继续道:“另外,再大的领导也是人,只要是人,都讲感情。感情这玩意,需要小心翼翼去呵护,去经营。从古至今,培养自己的嫡系部队,都是一门大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