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去打牌了,哥,有没有吃饭?”
“进去说。”
余绍东再次回头看看身后,确认没人注意,快步走进院子。
改革开放前家里很穷,全靠香港的姨妈接济,当年一些胆大的亲戚逃港,姨妈都帮着安顿。姨妈在世时经常回来看看,表哥从没回来过。
表哥终于来了,小伙子高兴得手足无措,一边收拾客厅一边激动地说:“哥,你先坐,我给我爸打电话。”
“等会再打,阿生,哥想请你帮个忙。”
“自己人,帮什么忙,有话直说。”
“我让人往这发了一批货,这是货运单,你找辆车帮我去提一下。”
虽然没出去香港,但之前在深正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听亲朋好友说过表哥是捞偏门的。对别人来说“捞偏门”很危险,但在阿生心目中能赚到钱就是本事。
事实上不仅阿生,这个村里的人几乎都这么认为。
比如走私,在内陆省份的人看来是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但在这里却司空见惯。又比如虚空增值税专用发票,村里一些人甚至以此为生。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回头问:“货多不多,要大车还是小车?”
“不多,十几个箱子,这么大的箱子。”余绍东接过饮料比划了一下,坐到沙发上笑看着小表弟。
“提回来之后呢?”
跟表弟没什么好隐瞒的,余绍东若无其事说:“我想办法,你和姨夫到时候帮我送一下。”
这里虽然称不上走私天堂,但各种走私活动并不少见,不过大多是从香港往这边运,香烟、电子产品甚至汽车,阿生曾见过一艘长是15米,宽5米,外面焊上钢板,全封闭、全自动,加装8台发动机,高速防弹的“大飞”(快艇),光“大飞”就值四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