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很可怕,但这种事并非没发生过。
西南某省一个市局的缉毒队长就因涉嫌贩毒被抓,当地毒品泛滥跟那个缉毒队长有很大关系。谁也不敢保证南港公安系统有没有民警禁不住金钱诱惑,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给犯罪分子当保护伞,甚至参与贩毒。
不过“韩打击”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一个小矛盾疑神疑鬼,坦诚相告,且让自己参与。
车径直驶向外环,快到高速口时手机响了。
韩博把车靠到路边,举起手机笑道:“郑支队,我们到高速口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到,协调好了是吧,谢谢,太感谢了,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市局没姓郑的支队长,小任糊涂了,下意识问:“韩支队,我们去哪儿?”
“去安乐。”
韩博放下手机,扶着方向盘抬头看看后视镜:“材料看完了,有什么感想?”
“骆豪,大前天培训时彭大提过,很狡猾。”
“确实狡猾。”
韩博深吸一口气,沉吟道:“这个贩毒团伙在我南港兴风作浪十年,十年什么概念,八年抗战都打完了,不能再让他们逍遥法外,必须尽快捣毁这个贩毒团伙。事实上为打击该团伙,钱支队想过很多办法,效果却不理想。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他们应该是一个分工明确、每一个环节都经过精心策划的贩毒团伙。有吸毒人员资料,有专人负责物色且培训送货人,送货人落网后他们能赶在我们前面销毁账本。”
“有人在暗中监视‘送货人’。”
钱晋龙不再跟程文明闲聊,冷冷地说:“送货人以前用b机,现在用手机,不管呼机还是手机,所使用的号码经常更换,且使用频率不高。每次送完货之后,就跟吸毒人员约定下次交易时间。落网的吸毒人员知道我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担心将来买不到货,往往死不开口。送货人落网之后知道死路一条,抱着交代是死,不交代一样是死,不交代家人还能得到照顾的心理,往往也死不开口,导致我们无法掌握他们到底有多少‘客户’。”
“我们掌握的吸毒人员没他们多?”小任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只掌握其‘不安全的客户’,可能还只是一部分,一些有正当职业担心被别人知道的吸毒人员非常隐蔽,除非被撞上否则很难掌握。”
作为曾经的禁毒大队长,却没能完全掌握辖区内的吸毒人员信息,钱晋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尽管这种情况不只是存在于南港,在其它地方乃至全世界都一样,有数据显示,警方掌握的吸毒人员往往只是全部吸毒人员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