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蕾不再那么紧张,禁不住笑道:“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我们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什么可分配的名额。侯市长,我抗议,您这是大男子主义,您这是歧视我们女同胞。”
看到这一对情侣,梁老师想起当年的自己,站在厨房门边笑道:“晓蕾说得对,他就是大男子主义。韩博,你千万别学他。晓蕾要放弃首都的生活来思岗陪你,作出那么大牺牲,作出这样的抉择容易么。一定要好好待晓蕾,不然我都会找你算账。”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晓蕾不容易,您一样不容易。嫂子,您和晓蕾是这个世界最伟大无私的女性。面对你们,我感觉自己特自私,心里特内疚。”
“知道就好!”李晓蕾笑得花枝乱颤。
梁老师故作认真地侧头问:“老侯,你呢,你心里内不内疚?”
“内疚,比小韩内疚多了。”
“侯厂,我们应该一样内疚,不应该有多有少。”表“忠心”的时候到了,韩博不甘人后。
“我就是比你多,你别跟我争,你争不过我。”
侯副市长放下筷子,指着梁老师深情地说:“为什么争不过,因为你条件比我当时好一万倍。你工作已走上正轨,你父亲很能干家庭条件非常好,晓蕾过来至少不会吃糠咽菜。我那时有什么,刚调到半死不活的丝织厂,月工资48块5。母亲病逝,父亲在家务农,下面有两个弟弟,不光要顾自己,而且要帮父亲撑起一个家。条件真艰苦,要什么没什么,你嫂子过来半年,只吃过一次肉。我岳母不放心过来看看,见我们日子过成那样,当时就哭了。”
李晓蕾喃喃地说:“太感人了,我都想哭。”
“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汤好了,碗在你背后。”
“你问我内不内疚,我说比小韩多,他不服气。原则性问题,我必须说服他,必须说清楚,并且我确实比他内疚。”
“好好好,你内疚,给你个表现机会,等会儿碗全你洗,洗完顺便把厨房打扫一下。”
梁老师煞有介事,侯副市长装出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李晓蕾笑得前仰后合,韩博感动感激,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家宴,领导没一点架子,谈笑风生,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两位女士收拾碗筷,两位男士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喝茶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