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出卖”了,被公安罚了,那些参与囚禁的人肯定怀恨在心,至少很生气。
农村不是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的城市,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屁大点事都可能发生争执,何况这么大事。
发生口角就是骚扰甚至威胁受害人,就是违反取保候审的相关规定,就有理由罚没其保证金,王燕掩嘴轻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尽管那些人根本没打算把保证金要回去,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要是有“皇粮”谁愿意吃“杂粮”,韩博暗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将局领导的指示先跟她通报了一下。
“从指导员变成副指导员,警务室副主任干脆撤了。人家官越当越大,我的官越当越小,局领导太过分了,一点不顾及人家感受。”
话虽然这么说,她脸上却没有半点失落的神情。
事业编民警,干部都不是,那两个职位本来就有名无实。何况即将上任的归家豪一样不被组织人事部门承认,打拐中队是“黑户”,他担任指导员依然是普通民警,不会因此提正股。
她没什么想法,或者说没资格有想法。
韩博有想法,苦笑道:“我本打算给你争取个行政编制,结果局里把归家豪塞过来了。吉主任提议的,张局和政委好像有些舍不得。对他不是很了解,回来路上问小勇才知道,我们未来的指导员不简单,酒精考验,喝遍公检法司无敌手,一有接待任务局领导就把他叫去挡酒。”
在思岗公安系统,归家豪同王解放一样是名人。
王燕早有耳闻,见过好几次,不禁笑道:“他家祖籍东山,不是我们思岗人,爷爷是老革命,父亲是部队转业干部。他爷爷四十好几生他父亲,他父亲也是四十好几生他,老来得子,娇生惯养,部队子弟,公子哥一个。大学没考上去参军,在部队干不下去回来分配到商业局。坐办公室挺好的,工资又高,结果没干几天又找人调到公安局。不求上进,就会喝酒吹牛。有那么硬关系到现在依然是普通民警,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整个一大老粗,怎么看怎么不像指导员,把他安排过来,局领导到底怎么想的。”
“我在路上打电话问过吉主任,他说归家豪粗中有细,没别人说得那么不堪。说我们打拐中队打出了成绩,今后可能会有上级领导过来慰问、检查指导或记者过来采访,有归家豪同志在,一些迎来送往的接待工作就不用我们操心。”
“我看是来镀金的。”
“别乱说,人三十多岁,是老同志,在刑警队干好几年,前年才调到城关派出所,会办案,据说审讯有一套。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到了之后要热情,要尊重。”
“他是干部,是指导员,我当然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