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席虽然坐的是轿车,但轿车并不是妇联而是县委的,人能来,能带点东西已经很不错了,送几个妇女回原籍的路费,以及几个不想留在思岗想打胎的医药费营养费,实在不好意思跟人家开口。
既然决心打拐,就有吃力不讨好的心理准备。
韩博没王燕那么失望,送走两位领导和电视台的同志,又嘘寒问暖了一会儿,同沈秋艳等几个相对熟悉一点的女同胞聊了几句,跟一直守在这里的综治办主任兼打拐办主任周正发走进朱站长办公室。
“她们的情绪基本能够保持稳定,周主任,要不是有你,要不是有工作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博有感而发,说的是肺腑之言。
三十多个妇女,有的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回亲人身边。有的患得患失,既想回老家又舍不得孩子。还有一些人同情被关进看守所的丈夫,生怕丈夫被判刑坐牢。
工作组事无巨细全考虑到了,针对性的做思想工作。
焦乡长的爱人颜老师,更是带头把自己和孩子不穿的衣服拿过来送给她们,动员良中良小的教师一起捐赠。
走进老党校,真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是温暖的,人们是有爱心的,人与人之间关系没那么冷漠。
周正发接过烟,感叹道:“别说了,再说我脸红。行动前,竟认为这是没事找事。看到她们,听到她们的遭遇,特别看到她们跟老家联系上,打电话时哭成那样,心里非常难受,造孽,真是造孽!你出去抓捕一夜没睡,我在这一夜也没睡好,睡不着。”
性情中人,难怪老卢那么器重他。
韩博揉了把脸,凝重地说:“说是还欠债,许多人一生已经毁了,这一笔笔债根本没法还,根本还不清。对于她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我们的极限,现在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对拐卖妇女和收买被拐卖妇女的犯罪行为保持高压态势,想方设法确保不再添新债。”
“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打拐工作必须坚持下去。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毫不手软绝不留情。”
“谢谢。”
“谢什么,你兼任打拐队长,我兼任打拐办主任,打拐是我们的分内事。”
综治办主任没权没钱没兵,许多干部不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