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平转身要叫服务员,韩博连忙拉住:“姜科长,啤酒一样含酒精,喝了一样过敏,我以茶代酒,以饮料带酒。”
“人若不喝酒,白来世上走,可惜了,不喝就不喝,永亮,再去拿两瓶饮料。”
提起喝酒,杨小梅扑哧一笑:“韩科长,你幸好分配到我们厂,要是分配到下面乡镇,不会喝酒真不行。永阳乡经济不怎么样,乡领导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家老钱酒量算不错的,一到那儿就被他们灌倒了。”
姜国平乐了,端起杯子笑道:“乡里那些干部能喝,半斤酒,漱漱口,一斤酒,照样走。他们有句顺口溜,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幸好我分到了丝织总厂,来,姜科长,我敬你。”
四个凉菜,四个炒菜,两个炖菜,一个汤,六十块钱标准,对保卫科而言已经很奢侈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姜国平说起正事。
“小韩,其实厂里刚开始没打算安排你来保卫科,最初准备让你去销售科。专业对不对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英语,好像英语六级是吧?”
“是的,前年就过了。”
“厂里全靠外贸订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结果因为‘严打’,上面要求我们这样的国营大单位建立经济民警分队。楼里年轻干部那么多,党员也不少,可以随便调个人来当分队长。关键公安局见我们厂效益好,想安排个人进来。现在效益好不等于今后一样好,再说闲人已经够多了。厂里宁可招十个临时工也不愿招一个合同工,宁可招十个合同工也不愿意招一个正式工,更不用说干部。在蚕茧收购上,我们又需要公安帮忙,不能因为一个干部编制撕破脸。最后想到你,一个萝卜一个坑,由你这个组织人事部门打过好几次电话的人占这个坑,他们的人就进不来。”
“韩科长,你运气真不好,要是去销售科,你就发了!走南闯北坐飞机,出差有补助,请客吃放费用全报。联系上业务有提成,最多的一年拿好几万。”原来有隐情,顶头上司生不逢时,吴永亮打心眼里替他惋惜。
“运气是不好,一年赚几万,什么概念!”杨小梅穷怕了,一脸深以为然。
我去东海做木匠一年一样好几万。
这些年就没为钱操心过,现在参加工作,老爸给了一张五万的存折。房款交了两万多,还有两万多“零花钱”,韩博倒没感觉运气有多么不好。
姜国平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厂领导自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今天我去开会,把名单提交上去,人家发现分队长没戏,直接在名单上填了一个指导员。姓高,叫高长兴,司法警察学校毕业的,今年28岁,之前在治安大队干,一直没编制,好像是公安局牛副政委的亲戚。明天带着档案来上班,厂里接收最好,不接收人家也不会走。”
指导员,搞得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