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凤姐儿知道了此事找人告了贾珍父子。
不过贾琏很快放弃这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凤姐儿怎么会告贾家自家人呢?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情生气,她多半也只会找自己吵闹一番罢了。
只是心里存着这件事,贾琏也就喝不下去酒了,对兴致勃勃要娶尤二姐之事,也有点意兴阑珊起来——王熙凤生的其实就是极出色的人物,但两人还是情意渐远,就是贾琏觉王熙凤给他的压迫感太重,是个母老虎,不比尤二姐温柔体贴,让他省心舒服。
可现在,尤二姐都跟官司扯上关系了,这也不让他省心舒坦啊。
于是他索性别了贾珍父子,准备回家去躺着,悠闲一日。
等他回了家,却发现除了脸生的小丫鬟过来给他铺床,平儿丰儿等人居然一个不见,没有一个来伺候他理会他的,据说都在前头帮着凤姐儿料理家事,贾琏更是郁闷,觉得自己好不受待见。
不过很快,贾琏就觉得,被人忽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起码比被人暴打要幸福。
他刚回到荣国府躺了没有半个时辰,贾赦那边就命人来传他,令他速去不得耽搁。
贾琏困得要命,但畏惧父亲,还是连忙起来由小丫鬟们服侍着擦了把脸才过去,免得睡眼惺忪挨老爷的骂。
果然,这把脸擦的很有用,起码很方便贾赦抽他。
一进门,贾琏还在弯腰请安‘见过父亲’的时候,就挨了一脚,然后就被贾赦拿着一把铜骨扇子劈头盖脸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