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要有什么异常,或是沉不住气露出知道大皇子之意的马脚来,两个人可都要倒霉。

有时候,不聪明的好人,比坏人害人还甚。

待林姜扶完脉,在旁边调新的方子时,皇上才接过画眉公公呈递过来的大皇子请安折,那折子的厚度颇为厚实,显然是大皇子有许多话要对君父倾诉。

皇上随手翻了两下,然后忽然嗤笑出声,念着上头大皇子禀报的妻子病症:“……已人事难知,昨日一日只强行进了些粥米——朕这位大儿媳病的倒还真急。”

林姜忽然顿悟:等下,画眉公公能看出来的事情,难道皇上不知道?

皇上是什么人,要是大皇子玩的这点子伎俩都能瞒过他去,只怕也轮不到他登基了。

他可是能瞒着太上皇给自己治病的人,要论起蒙骗亲爹,皇上才是专家,大皇子那都是班门弄斧。

林姜抬了抬头,似乎是一个大夫听到重病人的天然疑惑,然后才低下头继续写方子。

皇上看她这抬头低头,就笑了:“你在太医院,听没听说过大皇子妃自打年前服侍太后过寿,劳累成疾,渐渐不起之事?”

林姜听皇上垂问,就搁下笔起身回答:“臣蒙陛下恩典,从不轮太医院大堂的班值,所以各宫各院都没去过。也就太后娘娘的慈安宫熟悉一下,旁的宫门都数不清。”

然后给自己之前在太医院各种翻脉案描补了一句:“就算是为陛下研究皇族之症,也都只会翻阅皇子们脉案,这皇子妃们是嫁进来的异姓人,臣也不用研究她们的症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