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跪下,“启禀圣人。”
贵妇人冷声打断:“不必说了。”
他们当即闭口不言。
贵妇人猛地一拍御案,凤眉一竖,厉叱道:“他姓张莫非真要鱼死网破么?”
“本宫一忍再忍,一退再退,莫非真当本宫不敢杀人么?”
哗啦一声。
她猛然将御案上左右奏折全都推倒在地,七零八落的散落各处。
“若非顾忌朝野动荡,我早宰了彼等党羽门生!”
张江陵统揽朝政二十载,门生故吏遍及大靖上下,不少人都臻至军政枢要位置,不可轻动。
这也就罢了,关键还在于这位张首辅还是位大国手,尤擅布局落子。
无人知晓他棋子有多少,也无人知晓他手中底牌有多少。
两朝三代,光是尚书令都坐了二十年,更别说还有太宗时期的政治人脉了。
在大靖立国百年以来,能以‘剑履上殿,参拜不名’的存在,也仅仅只有两人尔。
连太祖时期,那些开国功臣都不曾享有。
这份殊荣究竟有多重,便可想而知了。
这位大靖老首辅,在这前后四十余载究竟做了多少谋划,已无人尽知。
而贵妇人知晓其中大部分,故而对其极其忌惮。
生怕那个老不死的发疯。
而这一次,她以穹天阁主换来‘和平交接’,也是属于迫不得已。
她怕他临死反扑。
她脸上变幻不定,在闪烁烛光照耀下,这张雍容大度的绝美面孔渐渐恢复平静。
“去送太师一程吧。”
殿下霎时一静。
匍匐在地的所有人心神一颤,瞳孔下意识瞪大。
天,变了。
这一夜,太康城不得安宁。
羽林军、左右禁卫、城防营乃至各大府衙等,都有骚动。
血染朱雀大街。
翌日,大朝会。
文武百官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人人憔悴,惶恐不安。
萧党气焰滔天,尽皆面带喜色。
翡翠珠帘后,贵妇人看着殿上衮衮诸公。
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宛若妖孽。
廷议:
安国公祸乱超纲,擅权谋国,欺上凌下。
罢相位,褫夺太师称誉。
处死,夷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