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身上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既然蛊毒是下在他身上的,那为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医师的话:“要解金丝蛊, 一是杀死母蛊,二是将蛊毒转移, 除此之外, 别无他法。”
所以……师尊是将他身上的蛊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赵曜一阵头昏目眩,开始拼命地回想。他将师尊囚在天魔宗这段日子, 一直封印着他的内力,几乎是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他,师尊不可能有机会帮自己转移蛊毒。那……便只能是在两年前?
可是为什么?两年前的师尊,难道不是一心想让他死吗?即使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那为什么又从来没有告诉他,反而一直死守这个秘密到现在?
“亏我还以为傅深雪对我一往情深, 却没想到他早就背叛了我……”殷明觉狰狞道,“你竟然才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
你才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指尖,赵曜张开嘴, 颤抖着呼吸,像一条缺水濒死的鱼,好像这样才能缓解那股可怕的窒息感。
如果放在以前, 他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欣喜若狂,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
可现在, 他却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
如果殷明觉说的是真的,师尊其实一直在默默保护着他,那他——都对师尊做了什么?
“无所谓了……”殷明觉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一股黑血突然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我大限已至,金丝蛊也终生无法再解开,既然傅深雪背叛了我,我便让他……给我陪葬……”
原先的计划虽然宣告失败,殷明觉却一直没有放弃他的野心,两年来,他一直尝试用其他禁术增强自己的力量,最终却弄巧成拙,遭到反噬,如今已是修为尽失,筋脉俱断,没有几日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