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领导给我来电话了，让我劝劝你。”老杜黑着脸道，“公司的领导给你那么重要的任务，是信得过你，你怎么……”

“让我去当商业间谍？”杜俊林冷笑，你真的是亲爹吗？还是说我其实姓王？

“怎么叫商业间谍？咱们老杜家，一直都是在公司的……”老杜扁了扁嘴，这次他确实不占理，但是他习惯了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处处压着杜俊林，转眼间胆气又壮了起来。

“一直在公司？”杜俊林冷笑了，有时候他真觉得纳闷，到底之前的公司怎么给老杜洗了脑，让老杜觉得那快倒闭的破公司是世界上最好的，死活要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蹉跎在里面？自己一辈子还不够，还要搭上儿子的一辈子？“那公司的领导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被辞退的？”

“你不认真工作，公司不辞退你辞退谁？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少那么多花花肠子，认认真真工作……就你那点出息，连个自己的房子都买不起，还想跳槽？”

杜俊林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样愚忠的老杜，到底图个什么？公司都转手两次了，还那么忠心耿耿，即便这么忠心，怎么家里连个先进的证书都没有？

老杜这辈子，也就这么点针眼大的肚量了。

出息出息，如果不是你阻碍的话，我比现在有出息多了。

或许这就是老杜一再阻碍他的原因吧，看不得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有出息。

他打开门：“你给我滚出去。”

他不想自己不孝，但每一次老杜都会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

“你敢这样说我？”老杜怒了，“我告诉你，公司刚才给送了十万块钱来，我收下了，给你当老婆本，你乖乖把公司交代的事儿干了，领导都说了，回来给你当个科长……”

杜俊林把门摔上，反锁，然后一头倒在了旧沙发里。

许久许久之后，杜俊林把脸从沙发里拔出来，环顾着左右。

破旧的出租屋，古老的沙发，坐上去就会咯吱咯吱响。

老式的电视柜，二十五寸的旧彩电，还有嗡嗡作响的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