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很坚定地对自己说:都已经这样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也罢,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吧!”
想到这里,格里高忽然跃上了身边最近一条船的桅杆,像一只猿猴般攀至了顶端,他随身携带了一枚出自塔尼斯的红布旗帜,此刻高高扬在空中,十分显眼。
“像没头苍蝇一样拥挤靠岸,肯定是个死——”
格里高攀在桅杆上,奋力一声大喊,“想要活的都听我号令!”
他本就是领航者,又熟知水手们的习惯,当下随手号令指挥,就有三五条船马上顺利靠了岸。
格里高让他们将船系在岸边的石柱上,再将缆绳抛向身后的船,将后来的船也一一固定住,岸边便出现了一道用船铺出的浮桥,铺向河心。
仓惶中驶向岸边的船只,如今不需靠岸,只要能够接触到这座浮桥,就好像接触到了平地似的。
人们惊慌稍减,赶紧听从格里高的吩咐,继续将船系在旁边的船身上,固定并加长这一道浮桥。
眼看着一条安全的道路将要形成。就在此时,忽听轰隆一声,一只已经被牢牢系在浮桥中断的船只被从底舱直接顶破。
一只身材巨大,口中生有獠牙的河马从水中探出巨大的身躯——
被顶破的那条船上还有人在,见到眼前的情形已完全吓呆。
好在周边船上的人警醒,伸手将人拖走,连滚带爬地躲到另一边,侥幸无人伤亡。
攀在桅杆上的格里高从头至尾目睹这一场景,惊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但这冷汗经日头一晒,瞬间又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