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稷忍无可忍地推开她,盯着她,扯开唇角,淡淡冷笑:“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说这些鬼话糊弄我,你不过是因为想起了那些记忆,便勉强移情几分于我,否则你早就离我十万八千米,恨不得与我永世不再相见,这些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不说破,却也不必你在这里虚情假意。”
李稷心里不是没有不堪。
他李稷,从尸山血海爬出来,两辈子走到如今的万人之上君临天下,到头来,连想祈求心爱姑娘的欢心,都要靠那些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的记忆。
他不说破,他甘愿忍下这一切,他只想让她能留下,只想和她能像平常的夫妻一样,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他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早被折成了碎块,被她踩在了脚底下。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嗤之以鼻。
她的心太冷,也太硬,冷硬得让他发寒。
他还要怎么卑微,他还要怎么像狗一样摇着尾巴祈求她吗?!
李稷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阴沉冷漠得骇人,但是在乔安的眼里,他红着眼眶看来的时候,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少年郎。
她看着他转头就走。
乔安额角青筋跳了跳,大喝:“你站住!”
李稷头也不回。
乔安也来了脾气。
她都那么认真和他表白了,她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亲密过?他瞎吗?他凭什么不当回事儿,还搞出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疑心病辣么重,戏辣么多,天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自己是什么虐恋情深女主角吗?!
乔安叉腰:“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明天我就去西域!”
李稷脚步骤然一顿。
她看着他紧紧攥着拳,被攥紧的骨骼几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