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刺史拱手恭声答:“臣日夜感念陛下的恩德,此乃为臣之本分,臣时刻不敢懈怠。”

皇帝说:“然而朕在京城时,听说南方连绵暴雨,引发大水,百姓受灾严重,是怎么回事?”

“确有此事,好在臣早有准备,早早就将灾民们疏散安置,如今梓州灾患已然缓解……”

张刺史含蓄说:“倒是益州梁州那边听说更严重些……不过陛下南巡,龙气福泽,定会安然无恙。”

其他人纷纷应承:

“张大人先见之明。”

“有赖陛下福泽,我梓州才能安然无恙。”

“正是,陛下洪福齐天……”

皇帝很高兴:“看来还是张爱卿能为朕分忧,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将来论功行赏,可要记你一大功。”

“臣惶恐,不敢居功。”

张刺史脸上喜色更甚。

皇帝和善散漫的态度让他松了口气。

原来他还怕皇帝是真要整治灾患,自己会因此获罪;现在看来,皇帝并无意大刀阔斧问罪,而只是借个名头,真正是来享乐的。

享乐好啊,梓州人杰地灵,最适合享乐。

只要把皇帝伺候好了,他的官途必然能更上一层楼。

张刺史当即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笑着逢迎说:“陛下,臣有一义女,容貌绝色、才情出众,弹得一手绝妙的梓州小调,不如臣让她来,为陛下弹奏一曲助兴。”

“弹曲就不必了。”

皇帝懒散地对范斌招了招手,范斌立刻让人捧着一摞摞白纸过来,分发到每个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