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之际,萸草带领工匠、土木两个小组更换了包括大图书馆、仓库在内诸多建筑的识别魔法。
利用魔力笼罩来访者进行体态,容貌甄别的魔法正式被淘汰,而这已经是梅拉最出色的识别类魔法了。
在璐璐首次发现“刻痕”这一概念的七年后,经她与工匠组齐心协力,终于寻觅到了稳定、安全的应用方式。
璐璐创造了独特的魔法,名为【刻痕之证】。
这是一个没什么魔力消耗,使用时会形成一股魔力团漂浮于身前的特殊术法,它能够清晰地映照出施法者的独特痕迹,配合上运用了魔力刻痕的魔具、法阵,就像是钥匙与锁孔配对。
当初晨曦领将魔力刻痕的运用前景略微展示给诺埃尔,这个聪明的家伙便意识到了之后可能会掀起的识别类、结界类魔法的革新,百日战争期间趁机拔高工匠地位,也有早做魔能布局的心思在内。
登记刻痕的晨曦人络绎不绝,居住于晨曦,他们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不错——工匠组三天两头整点狠活,阈值早已被拉高。
路禹也在登记行列,塞拉操纵法阵记录了他的【刻痕之证】后,作为主控法阵的晨曦之书才没有继续排斥他。
继智能家居与密码锁这两个逐渐会被完善的魔能前景后,路禹感觉,针对无限试错,以及恶意尝试形成ddos的防范举措也会应运而生……魔能便利化,改变生活。
果然,闲聊中,璐璐提及了自己的设想。
她打算为这个魔法赋予一个连续失败断开法阵、魔能器具连接的保护机制——虽然现阶段刻痕之证还存在着一些瑕疵,但这不妨碍她先进行框架铺设。
闭塞所带来的恶果之一便是魔力泛用化程度极低,使之便利化需要的助力,工匠这一群体几乎断档,梅拉现存的工匠大多只能锻造低阶的用品,即便是高阶也谈不上精良。
想让外界能够运用如今梅拉所拥有的成果,还需要积累与铺垫,换而言之……需要思想上的改变以及时间。
诺埃尔乐观估计,培养工匠,推动思潮兴起,需要五至六年,但塞拉推断这个时间应该是十年起步。
十年后,新一代成长而起,旧时代的余烬方才会从每一个梅拉人的肩头飘落。
因此,现阶段晨曦工匠组所迈出的每一步,与他这位召唤先驱曾做过的尝试,并无二致。
前行,一路前行,将那些被枷锁束缚,不被现在魔法师,社会共识认为存在的可能性一一揭示,无论那份可能性最终通向何方。
萸草向路禹等人明确表达过忧虑,她虽然热衷于不断探索创造的边界,但却对经由自己之手成型的知识结晶却抱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恐惧——任何知识一旦成型,如何运用,就不再受先驱管控,也难以为任意一人的意志所转移。
谁能预见后果?
没人。
血肉召唤的肆意传播,路禹无力阻止。
抑魔狂潮,凯塔斯声嘶力竭的呐喊依旧被吞没于汹涌的浪潮之中。
或许,每一位被称之为先驱的人,都带着一些自私的属性吧,即便忧虑,即便畏惧,最终也都受着知识的引诱,为好奇与探索欲的驱使,触碰向了未知的边界。
作为先驱,自己应该干得还不错?
召唤师放眼十年前还是濒危物种,随意一个获得血肉战车试用机会的人都能以召唤强者自居,在那段返回梅拉的漫长旅程中,值得他留意的也只有欧尔库斯一人。
“召唤师,真的假的?”
大多数人听闻路禹自我介绍后总会习惯性地重复。
人们已经习惯了召唤的衰败,不入流,陡然间看到一个头铁到将召唤作为主要精研流派之人,惊讶、讥笑都是稀松平常。
现在不会了。
经由路禹两次发放召唤入门手册,兼修与主修召唤的人数都显著地上升,那个落魄的流派重新得到了民众的认可。
不是没有人寻找路禹成为新的召唤学派领袖,但无一例外,他都予以婉拒。
但是在梅拉,召唤师讨论时试图绕过路禹是不可能的。
建立梅拉第一个召唤学派的人在公开宣言中把甲叠到了最满。
“学派仅以交流形式存在。”
“我们邀请过暴食者阁下,但他不愿意,所以我才愧受。”
“这不代表我比暴食者阁下更懂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