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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宛瞒着季檀月,谎称回公司有些事做,戴着口罩帽子匆匆出门。
这一天,她和轻雾约好了在临南的某家西餐厅会面。
给自己立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说话的要求,朝宛惴惴不安地坐在了餐厅卡座里,吸管伸进口罩,小口抿着水。
不知想起什么,她挺了挺背脊。
只是和一个渣alpha会面,有什么好怕的?
朝宛甚至都想好了说出口的唯一一句话——“好自为之”。
轻雾不是喜欢她吗?让她在喜欢的艺人面前丢掉面子,幡然悔悟,这就是朝宛的目的。
谁料,约定的时间过了好几分钟,对面杯子里的温水都凉透了,轻雾还是没有来。
果然是渣女,都不守时的。
朝宛咬了一下唇,站起身观望。
这一看不要紧,她忽然看见了隔着几米的卡座里,坐了一个衣着正式的人。
秦斯羽。
好倒霉。
朝宛垂眼,按了按帽檐,结了两杯水的帐就想开溜。
有这些时间,她还不如去陪季檀月。
可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刚刚提着手包想走,朝宛却发觉秦斯羽对面,有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窈窕身影坐了下来。
背对朝宛,季檀月似乎是摘下了口罩,可惜,朝宛完全看不清女人现在的表情。
她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约会,还瞒着自己?
朝宛委屈地坐了回去,悄然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想了很久很久。
被轻雾放鸽子的失落,与遇见秦斯羽的糟糕心情混合,她不由自主站起身。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两人所在的卡座那边走去。
“秦小姐,我讲得够清楚了吗?”朝宛听见季檀月嗓音平静。
秦斯羽嘴唇动了动,保持沉默。
余光却不经意瞥见女人身后走来的朝宛。
双眼亮了亮,脸色却愈发难堪。
原来,昨晚的消息,全都不经朝宛的手。
她们已经亲密到这样的程度。
朝宛根本就不想理秦斯羽,只是委屈地走上前,轻扯季檀月的袖子,“姐姐,你在做什么呢?”
季檀月睫毛颤了一下,起身拥住朝宛。
“在等人。”嗓音温和。
朝宛心里酸溜溜的,很想问她难道等的就是秦斯羽吗,但话到了嘴边也没能说出来。
只是一个劲地拽女人的袖子,小声开口:“我们回家吧。”
秦斯羽低垂着头,独自坐在卡座里,面色苍白。
“好。”季檀月摸了摸朝宛的头,牵起她手。
两个人交叠缠绕的手上,无名指戴着同款银钻戒。
朝宛迫切想回家质问女人,可直到等到秦斯羽黯然离开,她却只是被季檀月拉着,坐回了西餐厅的卡座里。
侍者微笑上前,送上了新鲜的晚香玉与小苍兰插花瓶。
“姐姐?”朝宛看季檀月翻起了菜单,鼓起脸,“回家吃好不好?”
季檀月却始终垂着头,唇边划过一抹笑意,没有放开牵着她的手。
“z小姐,你要放我鸽子吗?”
朝宛愣愣咀嚼,歪头问:“什么?”
z小姐是谁。
难道季檀月来这里是要和z小姐见面的吗?
“我的意思是。”季檀月的手指顺着朝宛手背划过,不露声色地点了点,笑意愈深。
“终于和你见面了,z小姐,你长得很可爱。”
“很像我的……女朋友。”
熟悉的语气,从更熟悉的人口中说出。
朝宛脑海轰隆一声,不知所措地看向季檀月,本能地从女人手掌里抽手。
“姐姐。”她咬着唇,心跳仓促。
“雾雾?”
罕见地,女人没有应声。
朝宛抬眼,看见季檀月从侍者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琴盒,从中取出浅茶色吉他,琴颈雕刻着温润微弯的月牙。
女人抿唇笑,静静望着她,修长指节拨弄琴弦。
是《她》的旋律,俏皮而悦耳。
手边忽然被毛绒绒的触感顶了几下。
朝宛怔怔看去,金毛吐舌望着她,尾巴摇出了花。
“汪汪。”她轻声唤。
金毛嗲嗲应声,反应比朝宛每一次呼唤时都热情,直直扑进她怀里,去舔她的脸。
西餐厅外车水马龙,被丝绒窗帘遮掩,应和着琴声,对面长卷发女人目光始终温柔落在她脸上。
伴着最后的和弦,她低声吐露:
“亲爱的小雀,你愿意和我走吗?”
曲子的唯一一句歌词,季檀月反复在曲谱上写了很多很多遍。
从她得知朝宛喜欢听指弹曲的那一刻,她就拾起了吉他,像是情窦初开去追求心动女孩的莽撞少年。
那时她想,听了这首歌,小宛或许就会留恋地盘旋在她的笼中吧?
可惜后来阴差阳错,这句歌词不知所踪,只剩下《她》旋律中遥不可及的缄默。
幸好,她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而且,朝宛对她也同样心动。
小雀肯主动扑进她怀,仰着头索取亲吻,还喜欢吃醋得紧。
季檀月压了压琴弦,将曲子末尾收敛成柔软余音,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忽然,怀里压进了轻飘飘的温软躯体。
朝宛隔着吉他,迫不及待地跑来吻她,闭着眼,气息紊乱。
“我愿意的。”
“一辈子,还有这些时间里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和姐姐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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