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放下手中的托盘,带着木质的耳塞上前了。

薛止勾了勾手指,身上的锁链随着手指动了动。

书生转身的一瞬间,薛止腰间的那把短刀快速落在了托盘上,而原本在托盘上那只匕首也在一瞬间被水流勾了过来,落入了薛止手中。

薛止摸着那把匕首的纹路,不由轻轻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非要把鲛人放在水中。

没听过“如鱼得水”这个词么。

要是只将关在普通牢房里,她恐怕还真不能将这书生怎么样。

“你就那么恨我么?”书生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海藻般的头发,低低道,“我对你不好么?”

薛止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他对好有什么误解吗。

她抬眼看了一眼他耳朵上的木塞,放弃了与他沟通。

书生见她不说话,站在她面前低低笑了一声,“好好留在我身边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做这些事呢。”

“好好留在你身边等着鳞片被剥光么?”薛止抬起头,虽知道他听不到,但还是讥笑着说了一句。

这句话她说的很慢很慢,书生也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她的口型。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满脸阴霾地看着她道,“一点鳞片罢了,何至于如此小气,你竟为了一点鳞片将我构陷至此?”

“若我当初没有长个心眼,今日会不会已经在断头台上了?”

“阿止,你可别忘了是谁将你从海边救了回来,是谁没日没夜地照顾你,又是谁花了仅有的银子饿着肚子给你买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