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轻轻摇了摇头。

书生明显地松了口气，他看着薛止说，“你生病了，现在暂时不能回去，我会治好你的，你放心。”

薛止微微挑眉。

书生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又走上前来看着浴桶里的鱼尾解释道，“你的尾巴，受伤了。”

薛止垂眸看了一眼，嗓音泠泠清清，“我知道。”

是你害的嘛。

书生站在浴桶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所以，等养好伤再走吧。”

他背着光，薛止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终，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书生一喜，微微往后退了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薛止垂下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幽幽说，“我知道。”

“我会好好照顾你”这种话书生经常说，但结果呢，她被照顾进火里烧死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准备吃的了。”

说完，他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直接转身推开门出去了。

薛止轻轻眯了眯眼睛，抬起手仔仔细细看了看手上水晶一样闪闪发光的细碎鱼鳞，合上眼睛按照鲛人公主的记忆轻轻哼了几句。

浴盆里的水忽地随着歌声微微动了起来，薛止缓缓睁开眼睛，她轻轻哼着歌，眼看着一簇水花随着歌声从浴桶中一跃而出，顺着窗户出去了。

鲛人不同常人，她的视力和听力比一般人好很多很多，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书生会听到她的歌声。

薛止轻轻勾了勾唇，在确定周围确实没人以后就不只是哼歌了，她微微扬起声音开始放声歌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