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迈过不再呼吸的尸体,她一一走过每个成员身前:“port afia内部并非没有留给诸位洗白的上升通道,不想继续领这份高工资的人大可以申请调入森会社,经过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拿着新简历离开……当然,前提是关紧嘴巴,否则就算不考虑自己,我也劝你们多为家人着想着想。”
排成一排现场观刑的驻外成员们个个把头低得死紧,生怕惹boss不快。
首领遭遇氰1化1物投毒,这事要是放在前几年,死的人少说也非得填满一个整数不可。
森由纪目不斜视走到花圃前,抬手轻轻碰触着叶芽鼓胀的枝条,下一秒外皮呈墨绿色的植物迅速焦黑腐败,变成灰尘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对我使用毒素是没有用的,希望下次你们能换点新鲜手段。”她忽然笑出声,那些身穿黑西装的组织成员噤若寒蝉。由纪小姐,某种意义上和森先生简直一脉相承的高度相似,明明言行举止礼貌得体得一点也不像个afia,行事狠起来也绝对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让人把尸体拖走处理掉,森由纪收起表情看着光秃秃的花坛叹气:“这个时候减员,让我到哪里去招人呢,真是的。”
“我发现你基本不雇佣本地人,为什么。”五条悟对这一点非常好奇。难道说她对俄罗斯人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因为这边的人每天只习惯工作四小时,而且port afia给不了他们足够的尊重。森会社还差不多,不过那也要等很多年以后才能替换。”她裹紧披肩打了个哈欠:“冬天太长,温度太低,他们有很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非常羡慕!”五条悟是真羡慕,四小时的日工作时长,放在岛国简直不敢想象。说着说着他就跟没骨头一样外在森由纪身上,非要用下巴压着她的头顶:“今天晚上也要出去?”
“没错,去见个非常重要的人。”女孩子耸耸肩膀:“我需要通过他暂时拥有某些特殊权力。”
比如说,调查非法组织的权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策划出那么大的摊子,就只说那么多爆炸案,照那家伙熬夜熬出来的稀烂体质,他能不能顺利把□□运到指定地点尚且两说,更别提还要充当好诱饵的角色。
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行事多少得注意些,这里可不像岛国,什么原则不原则的,什么都可以谈。
晚间她果然换了身得体且含蓄的保守长裙去拜访那位“非常重要”的人,出于礼貌五条悟全程都被留在车上吃糖。开车的俄罗斯司机从后视镜里恶狠狠盯了他很久,久到青年都怀疑下一秒他会不会跳起来找自己打一架,结果这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巧克力沉默着放在变速箱上。
甚至还往前推了推。
东方人面貌线条都比较柔和,因此总会显得人比实际年龄要小。尤其五条同学生得一张比很多女孩子还要好看的娃娃脸,司机才不在乎他有多高,反正看上去像是个孩子就照着对待孩子的态度看顾。
平白无故从别人那里得来一把糖果,青年迅速将它们全部搂进手里。司机嘴角大约向上抬了几个像素点,转回去继续默默盯着后视镜。等了大约半小时,森由纪被身穿西装的保镖恭恭敬敬送出来,她笑着侧头微微点了一下像是在朝房间里的人道别,然后转身轻快跳下台阶。
“感谢您今天的辛苦,先生。”这句话是对司机说的,五条悟听懂了。他捏着从变速箱上拿来的巧克力,决定把它们带回去而不是扔掉。
这儿可真是个神奇的国度,人也很神奇!
司机盯着后视镜慢慢点头,快速转动方向盘将他们拉回接头地点,送他们来的port afia成员就等在这里。司机和几个保镖躲在车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返回据点后森由纪开启了神出鬼没的工作模式,即便外面前来暗杀她的人不计其数,有些时候就连五条悟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更不清楚她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最强咒术师的三观被一次又一次刷新,简直不敢相信六眼监控下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出无碍。
就这样忙了一周左右,眼看圣诞节近在眼前,她突然在网上订了棵枞树说是要过圣诞节。
“对,是的,一米五高,我要摆在门厅里。”电话另一头送货小哥声音清脆,充满弹跳感,只用听就知道是个性格跳脱活泼的人:“圣诞节前就要?颜色呢?嫩一点老一点?胖一些还是瘦一些?哈哈,摆在门厅里啊,圣诞礼物买了吗?”
这在俄罗斯简直就是个异类。
“颜色不要太深,树枝也别太散,太散了不好看,就像个哀悼头发逝去的程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