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双手抱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森由纪侧过脸颊皱眉——森先生到底做过什么把他的老同学吓成这幅德行,已经可以归类为ptsd症状了吧!

呜咽中的相泽谦吉当然不可能为她解释,他始终记得森鸥外被迫离开德国时留下的微笑。以及在那之后的十年时间里,先是驻德大使死于非命,其人留于国内的子侄被点名调入常暗岛下落不明。至于其他工作人员,不是升迁后死于战场,就是沉沦底层频频碰壁。

所有人都能猜出谁是幕后黑手,所有人都没有证据指控。

那个人的报复,绝对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森由纪忍住心头烦躁,摆弄着搭在膝盖上的蕾丝裙摆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相泽叔叔对我的好,我一直记着。”

“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

男人得了这句话,如同跪在断头台下听到特赦的死囚般手脚并用爬到她脚下:“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让爸爸误会相泽叔叔你呢?”女孩俨然成了他眼里的弥赛亚:“如果爸爸欺负相泽叔叔,我一定会生气的。”

她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的小公主,菱形小嘴一翘:“就……把墨水倒进爸爸的咖啡里好了,让他哭出来!”

相泽谦吉粗哑紧促的呼吸逐渐放缓。

太好了,哪怕森鸥外也会像个普通男人那样舐犊情深。只要森由纪站在自己这边,不怕他不让步。

事到如今相泽谦吉也不敢奢望能从老同学手里讨到什么好处,只要还能活着被送出来他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