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景帝径直往东哨间走去,嘴里道:“来叫爱妃给朕画黑眼圈。”
庄明心:“……”
好吧,今儿的祭社跟演耕,除了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外,另有一万名农户参加。
这样的大场合,收拾的光鲜亮丽些也是该当的。
庄明心拿螺子黛替他画了内外眼线,又打开盛紫茉莉花粉的瓷罐,用自作的丝棉粉扑给他脸上扑了一层粉,还给他唇上抹了薄薄一层口脂。
毓景帝拿着靶镜左照照右照照,笑嘻嘻道:“你给朕收拾的这么俊美,是不是为了向旁人炫耀自个得了个佳婿?”
随即叹了口气:“哎,有甚法子呢,朕也只好成全你的爱慕虚荣了。”
庄明心:“……”
瞧你那自恋的模样,到底是谁爱慕虚荣?
罢了罢了,看在他特意下旨让自个代皇后行劝桑之责的份儿上,就背了这口黑锅吧。
毕竟,这可是个足以让后宫诸妃嫔嫉妒的眼都红了的好差事。
收拾妥当后,她便跟着他坐上十六匹白马拉着的辇车,在数千禁卫军的护拥下,往京郊皇庄行去。
辇车里头甚是宽广,里头茶水、点心跟话本子俱有,乃高巧事先准备的。
往年只毓景帝一人前往,足足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无趣的他几次昏睡过去。
然而今年有庄明心作陪,毓景帝精神头好的出奇。
庄明心却兴致缺缺,在京城里头时还好,主街巷都用青石板铺就,辇车行走在上头,颠簸程度有限。
但出了城门,换至黄土官道后,简直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