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张德妃还真是强人所难,自打知道皇上亲自陪婉嫔出宫,夜里又翻她的牌子后,心里就跟打翻了一坛子老陈醋一般,酸的不行。
她冷冷道:“你事务繁忙,哪里还会将本宫的吩咐当回事儿呢。”
言下之意,庄明心仗着皇上的宠爱,不将她张德妃这个掌管凤印的高位妃嫔放在眼里。
庄明心忙蹲了个身,讷讷道:“娘娘的吩咐,臣妾片刻都不敢忘,只是昨儿出了些意外,这才没顾得上……此事错在臣妾,臣妾不敢辩驳,只好多抄十遍《女戒》献与娘娘,以表臣妾悔过之心。”
权当练字了。
说起来,祖父对她的毛笔字可是颇有微词的,提起来就吹胡子瞪眼睛,奈何她在这上头着实无甚天赋,只能勉强做到工整,风骨什么的是如何都练不出来的。
张德妃脸色更难看了,她还未开口呢,婉嫔就自个将处罚给定好了,简直是没将自个放在眼里。
她怒道:“本宫要如何罚你,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你果然没将本宫放在眼里!给本宫到院子里跪着去,不到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卫贤妃突然说道:“姐姐要罚婉嫔,往后有的是机会,何苦赶在庄首辅才病倒的当口?叫外头知道了,还当娘娘欺软怕硬,一见婉嫔失了靠山,就忙不迭的下手呢。”
张德妃缓缓转动脑袋,将视线转到卫贤妃身上,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好一番打量,然后忽的笑了。
“若非知根知底,只怕要误以为贤妃妹妹被什么精怪附身了呢,不然怎地能一口气说出如此长的话语?”
卫贤妃跟着笑了,竟还开起玩笑来:“是不是精怪附身,烧一烧就知道了。”
张德妃:“妹妹说笑了。”
她再有能为,也不敢将卫贤妃架到火上烤,巫蛊可是宫里的大忌,谁提谁死。
庄明心却有些不解,卫贤妃已是第二次替自个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