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庄静婉竟绝口不提这个,只左一个“该愧疚”,右一个“该感激”,翻来覆去无数遍,跟屎壳郎捣腾粪球一般。
果然自小到大比耐心,她都不是庄静婉的对手。
着实没耐心听她在这扮祥林嫂,她只好主动挑明:“你今儿进宫到底所为何事?”
“无他,就是来告诉你老实扮好‘庄静婉’,别让人瞧出端倪来,否则你死不足惜,只怕还要连累我。”
光顾着意难平了,险些忘了来的正事,庄静婉脸色讪讪的,嘴上却强硬。
“我已对外宣称自此安心相夫教子不再掺和大理寺之事了,天长日久的,别个也就只记住永昌候世子夫人而不记得‘庄小青天’了。
你也不许再行仵作之事,否则有你时刻提醒着,不时被拉出来对比一番,只怕想忘记你的“丰功伟绩”都难。”
庄明心“嗤”了一声:“连皇上都不管我的,你算哪根葱,轮到你来对我的事儿指手画脚?”
别的还可以商量,验尸断案这事儿没得商量,别说她一个坑妹的姐姐,就是亲娘裴二夫人在这里,她也是这个答案,最多说的委婉些罢了。
“你……”庄静婉快被气死了,无语道:“那些死尸有甚好摆/弄的,你怎地就如此不可理喻?”
庄明心吃饱喝足,拿帕子一抹嘴,往地平宝座靠背上一躺,笑嘻嘻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庄静婉叹了口气,放低姿态,哀求道:“你也要想想我的难处,我顶着你那么个抛头露面毫无男女大防的名声,永昌侯府又是家风清正的门第,该如何跟妯娌小姑相处呢?
便是别个不说,只怕心里也是瞧不起我的……”